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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4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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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道:“秦大爷今晚要与夫人成亲,虽然比不得高门大府仪程热闹隆重,但这里该有的也是一样不缺。”

田姜似没听到般,只是不理,看着一桌酒菜,倒觉有些饿了,拿起筷箸各挟了些小菜至碗里,慢慢吃着。

那李嬷嬷便不再多说,去点燃龙凤喜烛,又烧起一炉合欢香。

不晓过去多久,田姜含香茶漱口时,帘外有丫鬟禀报:“秦大爷已至二门,朝这边过来了。”

李嬷嬷急忙凑近她,陪笑道:“请夫人换上凤冠霞帔罢。”

田姜依旧不理,那李嬷嬷又劝二三趟还是不济,终变了脸色,心底暗暗发急起来。

京城官媒当道,她这样没家底的,只能在京外远郊给人做亲,赚些微薄银两度日,这趟被秦大爷找来做亲,既得了丰厚赏银,自然要竭心尽力把这桩事办齐全了。

更况她生就一双富贵眼,见秦砚昭锦衣罗裳、气宇轩昂,侍卫围簇,显见来头不凡,再观田姜虽美若天仙,但到底已梳起发髻,不是个黄花闺女。如此一想定是金屋藏娇的桥段,此女未见得有多正经。

这般算计下来,她便壮起胆儿,肥厚手掌去解田姜衣襟,嘴里嘻嘻笑着:“怕甚么羞,还不赶紧把衣裳换了……”

一语未了,听得“啪”一声,她的脸颊猝不及防就挨了一巴掌,顿时火辣辣、滚烫烫似肿了起来,众人皆大惊。

田姜怒道:“哪来的腌臜婆子,敢来解我的衣裳,若是我夫君晓得你这般无礼,非将你杖责百来不为过。”

“夫君?”李嬷嬷捂着脸讪讪地:“可是你夫君让我来替你换衣裳的。”

“他算我哪门子夫君。”田姜冷笑:“他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,我自有将我明媒正娶的夫君,又岂能一女嫁二夫,做下违伦悖德之事,不如一头撞死算了。你这个做亲的嬷嬷亦是寡廉鲜耻的货,光明大道不走,竟走这些龌龊阴沟路儿,助纣为虐,终是报应不爽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,李嬷嬷羞恼难抑,抬眼却见秦大爷面无表情的站在帘边,不晓得来了多久,听了多少去。

她急忙迎上,张张嘴欲待说话,却被秦砚昭抬手阻断,他目光紧盯着田姜,嗓音很柔和:“不爱穿就不穿罢,都由着她。”

不疾不徐走至桌边落座,抬手欲去抚田姜的脸,却被躲了开去,他勾起唇角:“我也不爱那凤冠霞帔,解起来实在麻烦。”又看向李嬷嬷:“这些

撒帐

之仪都撤了罢,想必她也不欢喜。”

李嬷嬷领着丫鬟婆子携物退下。

房内安静下来,窗外有夜风婆娑,龙凤喜烛炸了个花子,炉里的香燃得袅袅,四围弥漫着甜香味儿。

秦砚昭执壶倒了盏茶,一饮而尽。

又倒了盏,却不吃了,只拈在手里把玩。

他的性格原就内敛,仕途一路平步青云,更是修炼地喜怒不形于色。

这倒和沈泽棠有几分相似。

田姜抿抿嘴儿,这时候不能去想沈二爷,会让她变得脆弱起来。

也不愿和秦砚昭再面对面坐着,她起身想去廊前,庭院虽寂寞却有月可看。

“坐下!”她才刚踮起脚尖儿,就听得秦砚昭冰冷的声音:“我的耐性其实并不多。”

田姜微顿,看向他充满戾气的乌黑眸瞳,心底蓦然一沉。

这样的秦砚昭褪去表面的脉脉温情,浑身透着阴狠的气息,实在令她陌生极了。

田姜咽了咽口水,复又抻直腰肢僵硬坐于椅上。

“舜钰,你不是很欢喜我的吗?”秦砚昭默了默,语气变得平静:“那年我十七年纪,从国子监下学去给母亲问安,已是近黄昏日暮的时候,房里光线很暗,母亲的脸我都觉得模糊,却独将你看的清楚,你站在她身后,梳双丫髻,穿水红小袄、玉绡裙子,脸儿粉团团的,虽是丫鬟打扮,我却知你不是,那被宠成娇花般模样的你,定是有来头的。”

他笑了笑:“你总是有各种法子出现在我面前,要么是个‎‍­­美​‌‍­人­‍‎‎风筝砸在我头上,要么把个五彩香袋挂在我路过的树上,要么端盘热糕偷溜进我房里……数都数不过来,你定不知罢,每每国子监下学,我就急着想赶紧回府,看你这个小丫头又能变出甚么花样来,再听你叫我一声昭哥哥,那样的感觉新鲜又满足,我……欢喜的很。”

第肆陆肆章 难挣脱

“后来我无意听得双亲聊话,才知你的身份,将给秦府招引滔天大祸。”

秦砚昭神情黯淡,他闭了闭眼,去斟盏酒吃,任那辛辣滋味淌过喉咙:“我是秦家长孙,肩负显亲扬名、光耀门楣之重任。为这上下百口的命途,我又岂能恣意所欲,随心而定呢。你痛苦难过,我表面不显,可又好受到哪里去……”

田姜不想听这些,她快语打断:“人生愁恨难免,我已不记当年翠黛颦,表哥也权且放下,你有你的阳关道,我有我的独木桥,自此一别两宽,各自安好为宜。”

秦砚昭眼底泛起血丝,沉沉盯她半晌:“我总有些堪恨处,你却已如此无情。”

“无情未必不动人。”田姜深吸口气道:“这世间并非所有情都能有始有终,你我亦如是。我曾见她抚去你肩上的雨水,你替她披上防寒的斗篷,眉眼流转间未尝不恩爱,就该好好珍惜这段缘份才是,我无需你愧悔或觉亏欠甚么,更况……”她抿抿嘴唇:“我现是沈二爷的妻子,他待我很好,俗说投之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,我自然要加倍的还他,是以大错未酿之前,表哥请放我归去,今日事今日止,就当此番来去不过是梦一场罢。”

她话毕,抬眼见秦砚昭垂眸不吭声儿,索性离了椅要走。

哪想手腕却被他猝不及防地用力攥住,一时挣脱不得,田姜有些恼了:“好话坏话说尽,你到底要怎样?”

“要怎样?”秦砚昭笑起来:“我常在想当年那个眼泪汪汪的小可怜,是如何能位居后宫之首,凤仪天下的,现总算见得些端倪。你想断得彻底干净,我偏就不愿。”

“舜钰你应知,我娶李尚书之女,才能与三级之上秩品官员交攀;与徐炳永党同伐异,才能登朝堂,掌权势,你看如今的我擢升工部尚书职,衣紫腰黄,权力在握,当年将吾看低轻者,摇首摆尾围来阿谀奉承,说起田家满门抄斩血案,我已有些眉目……”他顿了顿,嗓音柔哑地唤:“田九儿,你当真要与我恩断义绝?”

田姜心蓦然缩了缩,忍不住问:“你都查到了甚么?”

秦砚昭笑而不语,不慌不忙执壶斟盏递给她:“良辰美景,九儿与我吃了这交杯酒,我自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田姜默然,看着银杯里金黄的酒液,忽然想起与沈二爷喜礼时,因他收去自己看中的元宝,心里闷闷地,挽臂吃交杯酒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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