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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86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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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在长身体的年龄,十分容易饿。

他忍不住把手往怀里摸了一回。

里头鼓囊囊的,是一方帕子,帕子里头则是包了两块糕点。

是张璧的“季姐姐”让他带回来吃的。

赵昉只摸了一下,确认东西在那一处放着,没有弄丢,便翻了一个身,强逼着自己入睡。

睡着了就不饿了。

他束着脚,用两条大腿压住肚子,好叫自己抵住那一阵一阵的饿意。

从前丰富的经验告诉他,只要过了这一阵,就会舒服一些。

虽是有糕点,可是不能吃。

刷牙子同牙粉都不在此处,若是半夜吃了东西,来不及刷牙,很快就会把牙齿给弄坏。

兄长的牙齿就是这样坏掉的。

坏了牙,兄长好几回都痛得在床上打滚。

赵昉躺在床上,竖着耳朵,强迫自己努力去分辨远处太学房舍里头的读书声,靠这个勉强转移一点注意力,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慢慢睡着。

***

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下了几场连在一起的透雨,次日的天亮得极早。

听得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野鸟叫,虽是不比那两只胖鸟声音响,倒也扰人清梦,是以季清菱早早就被吵醒了。

这一厢季清菱才爬得起来,那一厢顾延章已是在一旁穿衣裳了,见她睡眼惺忪的,便笑道:“还早着呢,你再睡一觉?”

季清菱摇了摇头,道:“趁着天气好,早些起来,睡多了都要睡傻了。”

两人各自洗漱了一回,一齐坐在桌边吃早食。

厨房才炸了油饼,又做了胡饼,另盛了一盘子黄糕麋、宿蒸饼,配着豆浆饮子,倒也算得上丰盛。

季清菱拿了个油饼,撕了一条下来去蘸豆浆饮子,口中则是问道:“昨日那样大的雨,今日汴河河水岂不是涨得极高,还能用那浚川杷吗?”

顾延章点头道:“听说他们正指着汴河河水湍急,才好冲刷淤泥,下了这许久大雨,正好中了张瑚的意。”

他咬了一口胡饼,三下两下吃了,复又道:“我看你昨日在翻县志,看到哪一县了?”

季清菱先喝了一口豆浆饮子,才道:“正看到祥符县,说此地常出祥瑞。”

顾延章听得好笑,问道:“常出什么祥瑞?”

第859章 水匮

油饼不负其名,把豆浆饮子都裹得浮起了不少油星子,又因为给炸得太酥,直掉渣,弄得一整碗豆浆都油腻腻的,又有些面渣子混着的稠糊,季清菱吃得有些腻味,便叫小丫头给自己另打了一碗干净的。

她手中捏着一条新扯下来的油饼,认真地捞先前那碗豆浆饮子里沉底的饼皮,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自太祖皇帝开始,听说隔不了多少年,就会出现千年老龟、百年白鱼、水上灵芝、大虾大蟹,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。”

饼皮细细碎碎的,十分难捞,她索性一口先把浸湿的油饼吃了,等到食物咽尽,方才同顾延章继续道:“五哥还记不得上回咱们去网的那尾鲤鱼?不是据说有二三十斤重?听闻二十余年前,那祥符县中有过七十余斤的大鱼,朝中还特地下了褒奖。”

她在此处说着,秋爽也从里间出得来,虽是只听了半句,却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。

季清菱抬眼一看,正好瞧见她那表情,忍不住笑道:“后来得了天子诏令,复又放回河中了。”

顾延章也听得好笑,道:“我去巡河堤,确实听渔人说过,汴河经流祥符县时,那一段水特别深,又因河道狭小,水势尤其湍急。”

季清菱奇道:“我只听人说深水出大鱼,可若是那水势湍急,老鱼怎的能养得住?”

顾延章摇头道:“却是不知,不过听闻大漩涡旁往往有静水之巢,怕是大鱼大龟就栖在此处?”

两人说笑了一回,因顾延章急着上衙,填饱肚子就进去换了鞋,同季清菱说了一声,自往外走去。

一时小丫头正拿了空碗来,正要从铜壶里倒了豆浆饮子出来。

秋爽看了,连忙拦着道:“厨房里头的网子滤不干净,莫要这样倒,届时许多豆渣子也跟着倒了出来,十分哈口。”

又取了个大木勺子,指点那小丫头道:“你等这豆浆饮子澄一澄,叫豆渣子沉底了再把中间上头这一层舀出来——越是上头的那一层,滋味就越淡,越往下,滋味就越浓,只是要小心,莫要把豆渣子也捞了起来。”

小丫头连忙应了,学着她说的去行事。

秋爽站在一旁看着小丫头做事,偶然一抬头见季清菱饶有趣味的看过来,便去同她说话,道:“夫人,今日我叫人把夏日穿的衣衫取出来罢?”

季清菱有些吃惊,问道:“这才三月,竟是如此着急吗?”

秋爽道:“莫要看着这才是三月,其实天时已经很热了,因知道我爱喝鱼汤,前两日秋月姐同秋露姐都没喝,同着我的份例,一起攒了一小盆子等我回去,谁知遇得那日事情极多,我想着不要留着下午,越性一中午做完便算,随便对付着吃了点炊饼,午间就没回房。”

她说到此处,整张脸都有些灰了下去,哭丧着脸道:“等我下午回去,也不知怎的回事,那一盆子鱼汤竟是已经变了味,都略有些发酸了。”

季清菱倒是知道秋爽爱喝鱼汤,不知其中还有这样一桩故事。

瞧着秋爽那副模样,季清菱倒不觉得可怜,只觉得有趣,正要说话,忽的脑子里头某一处地方如同琴弦一般,被人拨了一下。

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。

“大鱼”、“沉底”、“攒了”这三个词,在她脑子中晃了又晃,半日都没有晃出去。

她倏地一下站起身来,忙擦了擦手指上头的饼油,急急进了里间。

书桌上还摆着她昨日看到一般的县志。

季清菱按着记忆,在里头翻了又翻,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一行字。

天禧元年,于祥符县雾泽陂募民承佃,增置水匮,以湖泊为底,准备添助汴水行运,其水深十丈有余。

再往后翻,便无旁的提及此事之语。

她心中狂跳,随手在当中夹了根书签,一把抓起那本县志,一面打了右边的短铃,一面叫道:“来人!”

一名小厮很快跑了进来。

季清菱道:“去把官人拦住,说我有急事找他!”

她心急之下,手脚都有些发抖。

那小厮听了命,拔腿就往外跑。

季清菱口中说完,连忙踢踢踏踏换了双好走路的鞋子,抓着书便往外行去。

两人在半路遇上了。

顾延章匆匆往里头走,只比那要跑断腿的小厮慢上一步,他见得季清菱就在前头,复又大步往前跨了几下,急急问道:“是有什么事情,可是那里不舒服?”

季清菱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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